10. 送給我

性姐放

10 送給我
我很特別。
我曾認為我是誰誰誰。我限制自己這樣做那樣做。 我發現應付不來了，我很難受，這超越我的想像力，我沒辦法成為那個誰。
我想成為你。
但我不知道：為什麼我一直在做相反的事情？結果反而更不像。
我，就是我的想法。
我想像「我是誰」
我，也是對自我的看法。
我看透「我是誰」
當我將這個「我是誰」放到裝扮與表達上，這就是我這人，所有的樣子。
整個創作的過程中，我從人性、性別、性、感情、性別、關係，講回人。有沒有發現性別我講了兩次？我一直緊咬著性別的話題，除了我終於坦承，我的性向與性別概念外，會一直講到性別多元，並不是因為議題很爭議。
我知道，當我闡述我的情感、掙扎、感受和想法的時候，會和很多人有共鳴。今年年初我就有很深的感受。我不知道箇中原因，但我依稀可以體悟：「這個社會需要一種全新的文化了」。而文化的養成並非一朝一夕，所以我很擔心，當我說其實生理男性，並沒有文化詮釋的大男人、剛強、處女情結。生理女性也沒有傳統想像的純天真、糾結、缺乏安全感。這種說法有依據嗎？會造成多少不確定感？會引起多少恐慌？我會這樣想。
我怎麼就沒發現，文化超級抽象，總是在創造與淘汰，與其擔心文化的進程緩慢，又捉摸不定拿不準風向！我決定直接一點，只看看自己的感覺與想法，比較實際。我沒領悟什麼大道理，我沒成為首富、明星，我沒有消滅新冠病毒，但我做了一件特別的事情。對我來說非常偉大，我發現了一件事！我好興奮！我想趕快分享，我、發、現！
原來，人類強韌且坦白。
這是人性，人就這樣。
所以我提性別多元，因為所有人都會遇到性、情感、關係。我多提一次性別，其實是多告訴自己：我的文字，「人」正在讀。「所有性別的人」，正在閱讀。
2021年的最後一天，走在掛滿亮點裝飾燈的路上，回首這一年，我想起本書剛談到性別時，我還出了一道「反思題目」：
「性別是彩虹，我是調色盤」
這句話我同意嗎？還是我會怎麼看性別與我？隨後我照了許多街燈與光線，我找到太多角度的回答方式，我根本就在「玩」自己的答案。
每當我在玩耍的時候，我就知道：我不害怕這個問題，所以我能玩它；我不恐懼這個挑戰，所以我能把玩。為什麼我可以？
因為答案簡單明白。
性別，是我曾經過的模樣，
我，是我正在經歷的當下。
一旦不再恐懼，挑戰就消失了。那我這是在玩什麼？
當然是，玩遊戲囉。
全書完。
謝謝每位經過這本書、經歷這些撰寫的人。這本書是給人自己的新年禮物。收到了嗎？記得說聲「新年快樂！」
我是藝術家 Umy 張亦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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