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05: 这些体育项目，其实不太美

不务正业 The Side Project

「严苛的训练模式与不对等的权力关系被常态化了，但不等于它就是正常的。」

2020年6月24日，记录美国体操队队医Larry Nassar性侵案的纪录片Athlete A在Netflix上架。当时在体育界掀起巨浪的Nassar案已经作结，但这部Athlete A却鼓舞了更多相关项目的女运动员讲出自己的故事。这些「看起来很美」的艺术性打分体育项目，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美。教练的绝对权威、对饮食的严苛控制、必不可少的体罚与辱骂，都被当做了是「项目文化」的一部分，但女运动员在其中的挣扎却少有人知。
在这一集中，Aria请到了有多年体操、花样滑冰和艺术体操观赛经验的鹅，聊一聊这些项目「不太美」的那一面，有对东欧式高压训练模式的反思，亦有对部分项目中性别关系不对等的思考。
（本集的最后20分钟是关于花样滑冰和体操审美的freestyle吐槽，可以选择性进行收听 ;) ）

本集嘉宾
鹅
边缘女权主义者，靠爱发电的自由职业者，一百八十线摄影剪辑师。活得一点都不明白。

在这一集中我们讨论了
04:14 体操、花样滑冰和艺术体操相关事件梳理
12:14 为何女运动员总是权力关系中的弱势一方？
16:50 高压训练之下的权力不对等及漏洞
26:14 被恶意夸大的女运动员之间的竞争
27:20 花滑男伴们如何占尽「优势」？
29:19 竞技体育中对带伤作战的推崇
34:53 目前主要性暴力案件的解决状况
37:00 维护女运动员权益，我们希望能有哪些改变？
47:16 艺体中的运动员-教练权力关系
55:05 艺体的魔鬼训练模式如何及为何得以在东欧代代相传？
1:00:10 Freestyle时间：打分类项目的审美局限
（关键话题：不能随便选择裤装的冰舞女伴、被女性气质框住的女单节目、花滑「冷饭曲」与西方审美霸权、拜尔斯的崛起与审美多样化）

本集关键事件、人物与作品
美国体操Larry Nassar案
2016年8月，已退役美国女子体操运动员Rachael Denhollander指控时任国家队队医Larry Nassar曾对她有性侵行为。在美国媒体披露此案后，有超过250位女运动员都指控Nassar对她们进行过性侵，其中很多人在被侵犯时还是未成年人，Nassar对部分运动员的性侵时间跨度超过5年。
2017年10月，伦敦奥运会体操女团冠军成员之一McKayla Maroney在社交媒体上实名指控 Nassar自2008年起就对她有性骚扰行为，并一直持续至她2016年退役。在Maroney之后，还有Simone Biles、Aly Raisman等奥运冠军、世界冠军级的选手站出来实名指控Nassar。目前Nassar案的听证会已经结束，他被联邦政府判处60年监禁、被州政府判处40至125年监禁。
部分运动员在提起对 Nassar 的指控中提到了时任美国体操队主教练Bela Karolyi及其妻Martha Karolyi夫妇的执教模式颇为严格，他们时常用言语侮辱并体罚队员，而且严格控制他队员饮食。Karolyi 夫妇从2016年期不再担任美国体操队职务，美国体操协会也不再以Karolyi夫妇的牧场作为训练基地。

花样滑冰John Coughlin案
2019年1月，全美花滑锦标赛双人滑冠军男伴、世锦赛参赛选手John Coughlin在家中自缢，随后外界才发现这可能是一次畏罪自杀。Coughlin 前搭档Bridget Namiotka实名指控在两人搭档期间（Namiotka14到17岁时）曾被 Coughlin 性侵，。美国安全运动中心（US Center for SafeSport）于2018年12月介入调查Coughlin性侵事件。2019年3月，花滑世锦赛女单银牌得主Ashley Wagner也指控 Coughlin在2008年的一次国家队训练营中对她侵犯未遂，当时Wagner也不满18岁。

花样滑冰Morgan Cipres案
2017年12月，一位未成年美国女选手指控法国双人滑选手Morgan Cipres对她有性骚扰的行为。Morgan Cipres与搭档在美国训练，美国安全运动中心也介入调查了此事。调查显示Cipres曾在社交媒体上私信这位女选手隐私部位的照片。而且时值平昌冬奥会时期，Cipres的教练John Zimmerman、Silvia Fontana则以Cipres需要专注冬奥会为由压下了这件事。
时任法国冰协主席Didier Gailhaguet曾一度否认Cipres的性骚扰行为，其对于此事的处理也引起更多争议。在随后媒体曝出更多Gailhaguet治下的性暴力事件，以双人滑名将Sarah Abitol及多名选手被教练Gilles Beyer强暴为代表。Gailhaguet在2020年2月引咎辞职，冰舞名将Nathalie Pechalat接替了他成为新一任法国冰协主席。但法国冰协在2020年7月认定被侵害者提供的证据不足以确认Cipres有犯罪行为，因此不会采取任何行动。

艺术体操 Aleksandra Soldatova 事件
2020年2月，俄罗斯部分媒体称艺术体操名将 Aleksandra Soldatova 因自杀未遂被送入医院救治。Soldatova 的教练随后在社交媒体上贴出由 Soldatova 本人出镜的视频，解释自己只是在准备食物时不慎伤到了手。随后俄罗斯塔斯社报道Soldatova在过去两年中深受暴食症困扰，并且两次入院接受治疗。目前Soldatova暂停了艺术体操训练，并表示会在自己完全恢复后再重返赛场。

俄罗斯艺术体操国家队主教练 Irina Viner-Usmanova（伊琳娜·维纳，「V太」）
乌克兰艺术体操「教母」Albina Deriugina（阿尔比娜·德柳金娜，「D太」）
里约奥运会艺术体操个人全能冠军 Margarita Mamun （玛格丽塔·玛蒙）
俄罗斯花样滑冰教练 Eteri Tutberidze（埃特里·图特贝丽泽，「面姐」）
美国体操名将、里约奥运会体操四金王 Simone Biles （西蒙妮·拜尔斯）

Larry Nassar案纪录片：Athlete A（吹哨人：美国体操队性侵丑闻追踪）
Margarita Mamun纪录片：Over the Limit（超越极限）

背景音乐
The Cinematic Orchestra “A Caged Bird/Imitations of Life (James Heather Rework)”
Clint Mansell “Cruel Mistress” (from Black Swan Soundtrack)